两年后的三伏暑天,何当归坐在甜水城红豆山庄的葡萄藤下,一面喂两个孩子吃奶糊,一面读着青儿从京城寄来的信。
一头长发不知不觉又长到了及膝,冰凉如水,铺洒在家常碎花长裙上,驱走了夏日的暑意。
头顶的云朵慢慢地爬,标示着时光的流动。天井中有十几只花翎雀在散步,啄米。偶尔有奶糊从碗里落下来,落在她裙边的石阶下,那些胆子大的花翎雀一步步接近,猛啄上一小口,然后惊慌地扇着翅膀跑开,样子滑稽。
这一刻,岁月静好,好不惬意。
她的儿子忘川,还有她的幼弟宝岚,都在奋力地吞咽奶糊。两个年岁相仿的小婴孩,从早到晚都在摇篮里揪扯不休,若是分开放到了两个摇篮里,就双双哭得震天响,让她头大不已。
所以相比之下,十岁的竹哥儿和韦哥儿就懂事多了,还会主动跑来为她捏肩膀,虽然韦哥儿捏完之后,她的后脑勺上经常多条毛毛虫。
素手轻轻展信,信纸沙沙作响。
青儿的信里面说,半年前皇帝的“民间皇后”一夜暴毙,皇帝伤感之余经常下扬州缅怀。一时间运河两岸生意兴隆,买卖开张,青儿问要不要也投钱赚一笔。
皇宫里的那一位皇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