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舒芙的耐心彻底罄空,那口在母亲罗氏那里忍下来的气一股脑冒出来。
少女不再跟他多话,冷冷淡淡地“哦”了一声,然后绕开他,走到西间放的大案后,抽出一张宣纸用墨玉镇纸压好,再用兔毫笔沾了墨,写了个草体的“静”。
占摇光的确不明白她怎么忽然就不愿意讲话了,但少年却有一种类似于动物幼兽般灵敏的感知力,这使他敏锐地意识到,眼前的人像有些不大高兴。
占摇光踟躇了一会儿,下了极大的决心,别别扭扭地磨蹭到她身边站定:“其实……我还有个小名儿。”
舒芙终于来了兴致,抬起头问他:“是什么?”
“我祖母在我小的时候总叫我‘胐胐’。”
“是《山海经》里那个‘胐胐’么?《山海经》里记载它:‘养之可以已忧’。”
占摇光含含糊糊道:“唔……兴许吧。”
总归不会是什么威风凛凛的东西了。
胐胐。
舒芙在心底默念了两遍,倒也觉得顺口极了。
互相道过姓名,舒芙想起密友华阳郡主李杪让她临一篇东汉班大家的《女诫》且就此写一番策论出来,于是便重新铺开一张洒金笺提笔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