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徘徊,轻风翦翦。
春晚楼里的下人都跑去了大厨房讨彩头,舒芙摸黑上到二层,推开房门之后惯性地看了一眼房梁。
澄明的月光自敞开的窗倒灌进来,荧荧微光中,她看得尤其清楚分明。
——上头没有人在。
她愣了一愣,回忆起晌午她回房换衣时,占摇光说的话。
他那时说要走,可竟然走得这样急么?
舒芙兀自站了一会儿,片刻后找来烛台准备点灯。
烛芯上幽晃的火光被渡到灯台上,屋外风声琐琐,舒芙点了几盏之后,到底没忍住,仍是任由泪珠落了下来。
少年多情又薄情,道理自古如此,她早该明白的。
他前日里说喜欢她,今日亦可走得如此利落干净。
而她理应像晌午时说的那样,只把这一场相遇看作帘外潺潺的一袭雨,等来朝放了晴便当隐却无痕。
可她毕竟是人不是神。
她对那样明朗的少年动过心,这种悸动并不是朝夕之间就能抹却的,她还需要一些时间来抚平心绪。
舒芙强撑着点完了所有的灯台,甫一吹灭手中的烛火,屋子里便霎地暗下一大片。
她一怔,这烛火光芒微微,吹灭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