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时的郁卒寂寞的声音和眼神,这让他时常想起皇姐。同为王女,她们的处境是如此相似,只是立场不同。然而两个身影叠在一起的时候,他也分不清心中的不舍究竟是针对谁。
但是他面对彤妃时,从来没有比此刻更加痛心、更加失落,更感五味杂陈。
“何必如此惊讶呢?我本来就是来杀你的啊。”彤妃被胡谦压住腿和后颈,痛得面容扭曲,嘴巴里咝咝地吸气,连带着嗓音都变了调,“你还在犹豫什么呢?杀了我,乌赞埋在太鸿宫中的最后一根暗桩就没有了。”
“……”小皇帝听了她这番寻死的言论,心里一凉。
他们两人的关系,终究是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彤妃看他犹如石雕泥塑般立着不动,又道:“发什么呆呢?还想我陪你说些废话?那你可别怪我讲些让你感到心痛的事了。”
“比如你指挥人在銮舆上行刺沈言川吗?”
这是小皇帝能想到的,怀疑过的,最可怕的事了。
“那么明显的事,你拷问几个人都知道了,哪里用我说。”彤妃的神情很不稳定地变化着,像是月亮留在水面上的倒影,“你知不知道,石脂是用来涂丹釜的,青炉坊的丹釜中随随便便就能刮出一车?”
小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