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宽沿帽避雨, 独自穿行在结构复杂而曲折简陋的小巷间。
他的步伐不如往日平稳而轻快, 但好在雨声恰好能够掩盖住他的脚步声, 这也是为什么,尽管伤口在这样阴冷潮湿的天气中愈发疼痛难忍, 白兰依旧认为这场雨是对他一贯以来的好运气的再一次印证。
白兰……具体来说,是刚刚到达这个平行世界不久的白兰杰索,正处于相当糟糕的处境中——当然, 这大部分要归咎于这里的原住民“白兰”, 而非此刻被迫接手了这具身体的灵魂。
而对于另一个, 一直以来肆无忌惮地在平行空间中穿梭的白兰来说, 则是在其中的某一次旅行中被不稳定因素干扰,掉进了计划外的陌生世界中……这听起来大约很不幸,但这的确是自然而又符合概率学的事情, 就算是白兰自己也这么认为。
不过, 不管看上去再怎么游刃有余, 事实上, 白兰现在伤得很重。
每一次呼吸, 他都能感觉到内脏的剧痛,仿佛湿冷的空气在他的肺叶中将水汽凝结成冰锥,从内部把脏器撕扯得七零八落。
白兰已经虚弱到连火炎都燃不起来了。
这意味着,如果要扭转这不利的局面,他不得不用一些更低效而粗暴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