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织家里开始还打着算盘硬把女儿嫁入武士之家讨得些好处,来回拉扯着去到别人家门口闹了几回也没成,折腾的四邻都以为这又是不晓得哪一出。
谁知福泽少爷倔强至此——这人跟着老师一走就是三十年,养家银钱月月不落越来越多,但就是横竖不见人影。兄长娶妻也好,妹妹嫁人也好,就好像家里没有他这个人一样从不露面。后来也就福泽夫人去世,他才回来一趟给母亲送丧,棺木入土法事做完,其余人事一概不闻不问转头就走。
邻里好奇他跟着先生去了东京府都做些什么,逢人便问。关东关西隔了那么远,打听来打听去也只隐约听说他留在斋藤藩士生前做过知事的港口了,做什么不知道,想要再问却又没人肯细说。乡里闲人唏嘘几句,时间久了也就没人再想起还有这样一件旧闻。
锦织母亲如今悔得肠子都青了,哭了不知道多少场,哭到哭不出来。福泽少爷一走了之死活不肯承认,别人也不敢上门求娶锦织,好好一个女儿养这么大嫁不出去,就这么白白留在家里吃粮食。丈夫和儿子都嫌她当初贪心事多,还不如闷不吭声假装忘了这么一出偷偷将锦织嫁出去算了,如今闹得人尽皆知,又没脸又赔钱。
她心里憋闷无处倾诉,只能对着女儿哭诉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