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儿子一如既往准备去给她做饭的时候,打开门看到那张上吊的丑陋的脸,会有怎样的心情。
单子被他握在手心一点点攥紧。
这一夜,在空荡荡的葬礼现场,邵逸就着黑暗喝光了一箱酒。
在叮当作响的空酒瓶和玻璃渣中睡了有史以来最平静也最安稳的一觉。
这样很好。
是的,这样很好。
从此以后不必每天牵挂着别人去拼命工作,也不必为她们在别人面前一再低头一再后退。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
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杀自己,想杀的人,的状态。
对他来说,再适合不过了。
凌晨的微光从贫民窟小巷头顶逼仄的天空洒下来。
青年躺在一地的空酒瓶中睁开了双眼,漆黑的,冷漠得没有一丝人气的,漂亮狭长的眼睛。
他从地板上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走出去,映着淡淡天光离开了这个混乱又肮脏的贫民窟。
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无论是那张遗照,还是那一纸被随意丢在地上的流产证明。
再后来,三年的时间,邵家那个私生子突然销声匿迹,有人在云港各个地方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