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闺女陈一慧没少闹气,急眼了抄起凳子来就要拍死她。名言就是,陈一慧她不就是个犟种吗?她就算是根钢条,我也能给她掰弯了!
现在老爷子早就不在了。
现在连个愿意打她骂她的人,都没了。
陈烬小时候说话特别早,懂事也特别早,一岁多点留个西瓜头,就知道趴在陈一慧女士怀里,给她抹眼泪,还哄她:“妈妈乖乖,不哭不哭。”
现在陈烬长大了。
现在陈烬一个字都不愿意跟她说。
陈一慧女士从医院回来累的面如土灰,强迫自己倒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然后去卫生间洗漱。
她是真的倦到极点了,腰疼背疼连胸骨都疼的厉害,十多天日夜颠倒的熬,现在照照镜子,憔悴的她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我活该么?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了会儿呆,拿了把梳子慢慢梳头发。梳着梳着就愣了,她难以置信的低头看看,地上洗手盆里梳子上肩膀上,到处都是脱下来的头发。长长的卷曲的,没有半点生命力。
陈一慧女士原本的发质是极好的,乌亮亮一根白发都没有,可现在变的毫无光泽,而且脱的厉害。一根根一缕缕落在雪白的洗手台上,触目惊心到让人恶心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