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得三月底四月初,他与军中中了毒箭,生命危在旦夕,却不得不撑着最后一口气安排好军中排布,那时候明明是阳春三月,天气回暖之时。
他却觉得浑身透骨冰凉,连心尖尖都是凉透了的。
他要死了。
不是死在敌军的箭下,而是和母后一样,死在自己曾经最信任,最爱护的人手下。
他暗恨自己无用,过去保护不了母后,如今,也保不住自己,更保护不了那个远在京城,偷了自己的心却迟迟不肯给自己的女人。
军医说过,十天之内,他若是得不到解药的话,必死无疑。
于是他的心,一寸一寸凉遍。
十天,从上京城出来,少说也要半个月,十天,她……赶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