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萍嫂的伢儿小洪得救了!”
“少军哥的女儿阳阳得救了!”
“长庚叔的伢儿菱砣得救了!”
“拐哒!拐哒!鲤鱼嫂的伢儿鸡婆没看见哒!”
于齐军朝岸上大声回应:“鸡婆在这里!”
说着,他飞也似的冲下堤坡。
我也毫不犹豫地冲下大堤,看见鸡婆背脊上捆绑着一个大竹筒,正被无情的浪头卷过来,四肢拼命地挣扎着,从漩涡里浮出,往下游漂去。
由于上游位于桠杈堤的那座矶头起到的减冲作用,这一段水面的流速稍微平缓一些。
眼看鸡婆接近岸边了,可又一排大浪袭来,一下把鸡婆推到离岸十多米远。
我前面的于齐军边跑边甩掉身上的衣裤,跳进激流,伸手去抓鸡婆。
我甩掉了鞋子,衬衣和长裤都来不及脱下,几乎与于齐军同时扑进滚滚洪水,我俩相互鼓励,劈开凶猛的波浪,追赶水里的鸡婆。
我俩与洪水经过一番搏斗,终于合力救起了鸡婆。
于齐军对我说:“鸡婆是鲤鱼嫂和鱼籽胆的儿子。”
我俩把他放在堤坡上,一边呼喊,一边抢救,一股股浊水从鸡婆嘴巴里、鼻孔里流出,泛白的脸上渐渐有了几丝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