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其实我不会说章,我大弟不会说书,我二弟也不会说文。大弟二弟都在厂窖血案中死在日本鬼子的屠刀下。我的性命大,没有死。我能说章,全靠党的培养啊!”
他说到激动处,哽不成咽。他说:“如果不是春柳湖办起扫盲夜校,罗汉荣老师耐心地教俺看图识字,我哪里认得一个字呀!如果不是黄春江鼓励我自编自讲故事,我还不是像以前一样百口不开。要不是县委严书记给我颁奖,我还不是像以前一样没得半点名气。一个打鱼捞虾的鱼佬得,哪怕自己本事天大,全县人民也不可能知道你。没有毛主席、刘主席,就没有我危说章的今天,没有共产党,我危说章的骨头早就打得鼓响了。”
这时,当众受到呵斥的邹河清,脸上像爬满了鸡虱子一般的难受。他奈不何危说章,可他吃得住匡月亮。他冲着匡月亮说:
“你又讲我搞阶级斗争熄灭论啰!”
匡月亮不假思索地回答:
“不是的也是的!你的这个好,那个好,张三好,李四好。那究竟有谁不好呢?你从来没有说过。”
这架势,两个人谁也不肯让谁。眼看一场大的嘴斗拉开了序幕。在场的渔人们都有几分担心,还生怕他俩动起拳头来。很多武斗都是从嘴斗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