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主谈兴很浓,但双方的脸上都带着机警的神色。
他们的话题是机密的,只有天蓝色的绸帘和纱窗之间两只亲善的壁虎,才听得到他们的低声细语,才深谙他们这时候的心情。
他们对它们也毫不戒备,一百二十个放心,绝对不怕它们走漏风声。
客人的眼珠子轱辘辘转动着,不时地打量着主人,他对并不是多日不见的主人,有了很多新的发现:脸上本来特别突出的颧骨更加突出了,本来特别显尖的下颌更加显尖了,平日刮得精光的两腮生出了稀稀疏疏的黄胡子桩桩儿,好像烂了种谷的秧田里呈现的几根细苗。大约是黄春江和春柳湖的贫下中渔给了他一点点儿麻烦,叫他回答连改、定居的问题,要他批给建设新渔村的生产生活基地,弄得他头昏脑胀,以致没有工夫去照顾他的脸腮吧。
还有,他一反常态,脱下了笔挺雪白的西服衬衫,换上了灰色的磨破了袖口、补了几块补疤的对襟褂子。
但是,这种装扮,怎么也掩饰不了他做作的痕迹。
不过,客人是很能理解他的主人的。要是在这患难之交的主人遇到危难的时候,自己能够主动地助他一臂之力,不仅可以保住两人共同的既得地位和利益,自然也保住自己盐罐子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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