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谱的畅快日子过呀。
他最可恼的是黄春江、雷耀湘这帮穷鬼,是不是正因为他徐铭谱觉得刘国池与自己对路,他们才起劲跟刘国池唱反腔呢?他也曾想,水产局长还是水产局长,见多识广,眼睛看得深,望得远,真正了解下情。
徐铭谱认为黄春江、雷耀湘,还有那个老不死的白胡子鬼危说章,这般土八怪晓得什么,除了对渔霸渔主横眼暴睛以外,再不懂得别的什么。
他观察看来,让刘国池久留春柳湖,对他是益多害少。至少可以牵制黄春江、雷耀湘、危说章那帮人,不让他们为所欲为。而今,黄春江、雷耀湘、胥大海、雷红菱这帮人带头指责刘国池,他就要生着法法儿巧妙地替刘国池赞好。凡是黄春江他们反对的,他徐铭谱就要支持,凡是黄春江他们支持的,他徐铭谱就要反对。
此刻,徐铭谱站在大队部的阶矶上,端起脑壳,睁大眼睛,细细看着《连改报告》,看完前一张,又看下一张,越看越吃惊:哦呀呀!还揭露了他徐铭谱在水上漂流,逃避历次政治运动的行为。哎呀,他终于明白了,什么连改、定居,原来这把火专门只烧他徐铭谱,和跟他徐铭谱切皮连肉的这些人啊!真正是:胆战心惊怕风浪,天边单起勾勾云。一心巴望变天,重回过去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