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关系已经到了名存实亡的边缘。他心里一直隐隐作痛,而又无可奈何。王萍这女人,实在难以驾驭。
他望了一眼驾驶室,不知不觉,嘴里的酸水流出来,滴到了脚背上。他咬咬牙,狠狠心,想道:男子汉,大丈夫,暂时不理你,等今朝的事情办成功了,把你和黄春江的把柄抓住了,请你王萍再来看看他是什么人,再来围着他转圈子,再来低头追求他吧!嘿嘿!眼下是什么时候,想这些干什么呀?会误大事的。男子汉,大丈夫,用不着为一个女人而苦恼。王萍的确是漂亮,但天下之大,比王萍漂亮的女人应该有的是,在大城市里漂亮女人多到可以用撮箕撮,只是春柳湖这小地方来了一个长沙城里的漂亮女人才格外显眼。
他想到这里,好像从梦中惊醒,立即振作起精神,不把王萍放在眼里。他又折转步子,回到了船头。
徐家坝已在眼前,他瞥了一眼驾驶室,趁王萍和赵海南不注意,弯下腰,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铁锚推进了水里。
指挥船昂首挺胸,剪开波,犁开浪,“呼呼呼”地向前急驶。火白鲢暗暗庆幸自己干得利索,装着快活自在的样子,吹着口哨,向驾驶室走来。心怀鬼胎的人,无论如何也是装不像的,依然流露出惊慌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