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他按一下。”他扯了一团棉花交给沈月。
许绍城的手背上已经冒出来了一滴血,沈月连忙用棉花按住针眼,许绍城顺势将她的手握住。
沈月被他的举动吓到,下意识地挣脱了他的手。
许绍城没有撒谎,高烧让他的身体软绵无力,压根就使不出多大的劲——先前那一下只是他在那一个瞬间的应激反应,所以他现在没法将她的手握紧。
沈月的手一松,棉花就掉到了床上,针眼处又有殷红的血潺潺流出。
“干什么呢你们?”医生瞪沈月一眼,“不是让你给他按好了吗?你是想让他失血过多而死是不是?”
“死”这个字眼让沈月无端有些慌乱,也有些恐惧。
她重新捡起棉花,紧紧地压在了许绍城手背的针眼上。
这一次许绍城再握她的手,她一动不动。
医生给了沈月一支体温计,吩咐她:“没事儿的时候就给他量一量,要是他夜里还烧得厉害,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沈月已经预感到:她将度过一个漫长无眠的夜晚。
许绍城的血止住,却仍没有要放开她的迹象。
沈月没什么需要顾忌的,直接抽回了手。
许绍城的眼神转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