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病房里面,我坐在床上一遍遍的练习着。
爱的发声练习。
我甚至能够想象到,当我回到家,打开门的那一瞬,父母看到我时候的情景。
母亲一定是会哭的,她一直都是一个温柔脆弱的人。
也许父亲还是会对我很冷漠,但是最终还是会摘下眼镜,泪水盈盈的看着我。
说出那句,回来就好。
于是,我想着想着,念着念着。
差一点儿,连我自己都相信了。
如果我离开家乡时,所搭乘的那趟列车是通往地狱的话,那么就一定是有去无回。
没有中途下车的可能性,更没有折返回家的第二种选择。
我坐在车子中,本来以为是通往明媚的春天,等到了站,我才知道自己真的上当了。
方敬亭的不出现,让我觉得自己失去了最后的依靠,但我也觉得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
与其回到家里面,互相伤害。
还不如就这样住在医院里面,好好的想一想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可怜又愚蠢的小熊,不顾一切的下山来,看到漫山遍野的玉米。
本想要大包大揽,满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