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牙白的头发不甚柔顺地披散下来,前额刘海拨弄到一边盖住了左眼。惨白面孔的右眼上用鲜艳鹅黄色画出一个横贯眉眼脸颊的♀。像个怪异的邪教组织成员,堂而皇之地画着诡异的妆容走出来。
然而压轴模特身上的衣服却可以说是整场秀中看起来最正常的了。没有那种仿佛从老疯子尼采脑袋里挖出来的深奥图案、没有裤裆要掉到脚底的裤子,也没有半截呢绒半截千鸟格的西装上衣。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宽松连衣体,剪裁干净而利落,帽子半扣在脑袋上。一条巨大的涂鸦披风绕过左肩挂在右肩上,尾部长长拖地。
他没有穿鞋子,光裸纤细的足部坚定地踏在看起来脏乱不堪的地砖上。
纤尘不染的光洁连体衣和缤纷绚烂的涂鸦披风像两个丝毫没有关联的小行星相撞在一起,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来。
他双手插在口袋上缓缓走来,半合着双眼,一如高傲的国王巡视国土。脸颊上怪诞的♀符号映着从他眼中流露出来的厌弃和自视甚高,以及嘴角那似有似无的嘲讽微笑无不昭示着,这个穿得像圣堂一样的男生是个坏到了骨子里的人。
他脱胎于那些颓废艺术里,融进了骨血。
国王拖着披风巡视一圈又再次隐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