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秋实此刻的波澜不惊纯粹是在东北练出来的,他见大人痛揍熊孩子见得太多了,有时候还是男女混合双打。眼前这种光吵吵不动手的小场面,连台面都上不了。
“完了完了,”徐明海往外偷偷瞅,“看来我妈这回是真急眼了,正满院子找笤帚疙瘩呢,我今儿算是嗝儿屁着凉大海棠了!”
这时,秋实终于从椅子上蹦下来了,他弯着腰靠近了徐明海,然后冲他说:“你躺地上。”
“耍赖不管用,”徐明海伸出手指了指外面,“我妈不吃这套。”
“不是耍赖。”
秋实这会儿脑子想的是屯子里隔壁家二狗得的一种病,大人们说那叫“抽羊角风”。但二狗私下说,其实后来几次那是他装的,这样捅了娄子爹妈就不揍他了。唯一的缺点是,不能老用。要分轻重缓急,偶尔拿来一用才好使。弄好了,非但不挨揍,往后还能过上几天神仙般的日子。
“你学我。”
秋实说完,便努力模仿着记忆里二狗犯病时的样子,小小的身子立刻僵硬起来。他双手抽搐,双腿痉挛,歪着脑袋微微张开嘴,牙齿咬住露出的一截粉红舌头,然后嘴角开始一点点冒出口水制造出来的白沫。呼吸急促,一对漆黑的眼珠子拼命往上翻,眼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