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伙子,咱奔哪儿?”师傅习惯性地将行腔吞字归音,透着一股子拿谁都不当外人的劲头。
“麻烦您,纸鸢胡同。”秋实回答。
“西单那个?”在没有电子导航的年代,师傅的脑子就是活地图。
“对,”秋实浅浅地顿了一下,“是那儿。”
“得嘞,您坐好。”师傅一抬表一给油,车子蹿了出去。
秋实坐在后面,窗外的风景一路从荒芜变得繁华。尤其是市区内一栋栋高耸的写字楼拔地而起,让人目不暇接。
富康车从东二环开到建国门内大街。秋实终于无可避免地看到了北京站。回忆猛然袭来,16年的光阴联合起来一齐围剿秋实,让他无法回头是岸。
秋实想起华嘉辉说人生是一条河,而他却觉得更像是早点摊儿上的一碗豆腐脑儿——再怎么清白如玉,也逃不过被勺子搅得支离破碎的命运。
车在纸鸢胡同的东口停了下来。秋实付过钱推门下去的时候,腿竟有些发抖。只要人平安,他想,哪怕被徐明海的孩子叫叔叔自己都能笑着扛过去。
不过,这栩栩如生的一幕,到底是被眼前厚实的蓝色铁皮围挡住了。
走在空无一人的胡同里,秋实有些不知所措。但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