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尚阳总想着这个人平白无故生得这么好看,却成天都苦大仇深的,太浪费稀有资源了。
    现在黎青笑了,他又觉得那笑太刺眼,如一记钢钉扎进了人眼里,让人疼得几乎要落泪。
    年少丧父。
    母亲肝癌晚期。
    冥冥命运怎么会对一个少年如此残忍。
    “叮——”
    桌面上黎青老式诺基亚振动起来。尚阳立刻抬眼看过来。黎青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尚老师。”
    尚阳:“是找我的。别接。”
    黎青犹豫着看他。
    “别接。”尚阳别过了脸,语带哀求,“黎青,求你。至少今天别……”
    黎青于是沉默着挂断电话。
    尚阳的手机早关机了,也没心思打开。望了眼外头依旧阴云压城的天色,他抓着黎青胳膊:“班花,再帮我个忙呗。咱们这么铁的好哥们,你肯定不会见死不救吧。”
    黎青抬头看他。
    尚阳道:“收留我一晚呗。我今天……不想回家。”
    `
    黎青的家在上溪一片待拆迁的老城区里。
    老城区靠近郊区,因低价便宜,又亟待拆迁,四周跟下庄稼似的种满了工地和工厂厂房。进了小区,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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