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挂钟敲了六下。
声音在寂静的室内回档,尾音振荡起波澜,如雪白的小浪花,打着卷后消失在时间苍茫又辽阔的无边无际海里。
此时房间里已无一人在。
楼下。
黎青将摩托车推出来,戴着头盔。
尚阳坐在摩托车后座,已经系好头盔,正仰头帮黎青系头盔带子。
“黎小青,你说龟虽寿都三十岁了,算不算老龟了?人家都说老龟是有灵的,咱们今天要月考,考完了下午尚厚德还要做手术。出门前是不是该拜一拜龟虽寿的?”
黎青:……
“天天喂它吃这么多东西,又是生肉又是火腿又是泥鳅的,比我吃的还好,那家伙还成天逃跑,要是没用,咱们就把他炖了吧……”
黎青:……
“黎小青,你说怎么样?”
黎青发动了摩托车:……“尚哥抓紧,咱们出发了。”
冬日天亮得晚,清晨仍是黑漆漆的一片。晚归醉汉们的隐约大吼声中,长长的苍茫一条街上,黑暗如长龙般蜿蜒着,偶尔能见几个早点摊的昏黄灯火。
两道雪白灯光如刺刀穿行破黑暗。
黎青戴着头盔,骑着摩托,朝着前方破空行去。尚阳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