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即他又察觉到问出这种问题,真的很丢人。严格来说,他根本没有立场去询问一个校友出国的理由,当然对方主动说出来,他很乐意倾听,但他绝对不该是提问的那个。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着,颜亦真哑口无言,苏宇荒也没有说话。从听筒里传来对方有些失真的呼吸声,一下一下显得略为沉重。
过了许久,颜亦真才终于开口道:“还回来吗?”
“当然。”
“去多久?”
“读完大学,可能还要接着读。少就两年,多就六七年吧。”
对话如同普通校友间,分别时互问未来发展似的普通。
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六七年在苏宇荒的嘴里轻飘飘的,实际上却是几千个日日夜夜。这跟再也不见,都没什么实质上的区别。因此在颜亦真听来,好像这将会是他们最后一次对话。
如果没有意识到“最后”,他可以努力地当做不认识苏宇荒。
一旦意识到这是“最后”,即将回归原点的不甘在他的胸口里盘旋,围绕着心脏,不断施压,带着轻微的疼。
“你没什么想说的吗?”苏宇荒沉声问道。
一定要去么?颜亦真鼓起勇气想问出这句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