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明亮的光,也挡住外面簌簌而落雪影。
“上路,去什么地方啊,不给断头前的饭和酒吗?”
站在他面前的人是东厂的厂臣梁有善,他与宋简的父亲算是老相识,也算是看着这个原本前途似锦的后辈长大,又看着如日中天的宋家陨落。如今他如此狼狈,梁有善怜幼之心动起来就收拾不住。
“宋简啊……不要再说断头的话,你死不了了。”
宋简艰难的昂起头,脖子上被枷锁摩擦出的伤口触目惊心,“为什么死不了了,不是谋逆的罪名吗?怎么,纪姜的本事通天了,这个时候,还能救我啊。”
他痛苦的揶揄着自己的妻子。
梁有善忙蹲下身子,“你积点口德吧,为了你的命,公主在宏明殿前已经跪了三天了,好不容易,求着皇上改了对你的旨意。”
宋简喉咙里发辛,“她知不知道我想死吗。”
“我知道啊。”
梁有善来不及出声,说话的人已经走到了他身后。
她穿着一身素孝,鬓角只chā着一只素银簪子。虽然憔悴,却依旧不掩风华。
她堂而皇之的站在那里,接上他说出的那句话,头颅微微扬起,看不起来到也不矜骄,只是与身俱来的居高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