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
他随意的拿起一个,挪到灯下来看:“这东西有什么意思呢。”
纪姜握笔侧过眼来, 含笑道:“你手那一只是石青,能寻到它的地方,通常也能寻到孔雀石, 人们用它来冶铜,这几年朝廷在改矿税, 首变的便是铜税,这一项如今在南方是见了成效的, 从前的铜在官,如今也改兴私矿了,听说云南出了一个品质极好铜矿地, 你上手那个,就是从那矿上得的,我在石斋上瞧他颜色稀见,就买回来。讲究一些的文人们也亲自用它作蓝色的画料,”说着,她从书案一旁取过一盒石青浆的膏子。
“这便是了。”
顾有悔并不全然听得懂她在说什么,但他喜欢听纪姜那不徐不疾的声音。她翻着《窥金记》教他辨襄阳甸子,一并说起产地湖北的风土人情,又或把过去收藏在公主府中鸡血石印鉴拿给他看,指着的石头上的血丝纹路,教她辨别质地与品貌的高劣。
“你如何懂得这些。”
顾有悔每每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纪姜却总是掐着湖笔散出来的毫,面上淡淡的避过去。
那些冰冷的石头大多被磨平了角,人手手掌的温度度化它们成为文化和精神之美的一部分。正如在纪姜生命中渐渐消隐的那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