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家的顾老大人,还有当年惨死的宋首辅,还有……还有牢中的宋大人,我们哪一个不是拳拳忠心,大齐倒了,我们这些人……我们这些人算什么!算什么!”
顾有悔压根不想理他,他理解不了这些人心中的执念。
他一把扯去他们手臂上的绳锁。“你们这些人,就是觉得自己的命轻如红毛,天下姓什么,比泰山都重。结果都是糊涂蛋,自己死就算了,有的时候甚至不惜把自己的子嗣,自己的妻子都送到断头台上……”
他说着说着,觉得这也是在说自己父亲,言辞过于激烈了些。
自怔了怔,索xing闭了嘴,去替其余人解捆缚去了。
纪姜望了他一眼,对刘恒志道:“大人不要和他计较,赶紧回家去,夫人在府上等着您。”
一句话,让他执拗的骨头一下子软了下来。刘恒志的肩猛得松垮下来,也不知是想起了幼子还是弱妻,眼睛里蒙起了水雾。他颤巍巍地走下刑台,踉跄几步险些跌倒。口中不断的重复着:“好……好……”
谁不念妻儿,谁不贪恋一方暖土。纪姜望着那些佝偻的背影,不禁又想了宋简。
他望着自己的时候,一直温着目光,那份眷恋伴着决绝,是这世间每一个有信念的男人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