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语言汇集成了奇异地喧嚣声浪,天南海北的种种服饰汇集成奇异的色彩海洋。金发碧眼的匈奴人壮硕劲健的林胡人黝黑精瘦的东胡人与黑发黑眼黄皮肤的各式中原人交融得汪洋恣肆,酒肉不分你我,地域不分南北,人群不分男女老幼,一切都在大草原自由地流淌着快乐地歌唱着百无禁忌地狂欢着
扶苏生平第一次大醉了。在烽火台下喧嚣的人海边际,扶苏不知不觉地离开了蒙恬,不知不觉地汇进了狂欢地人流。几大碗不知名目的酒汩汩饮下,扶苏的豪侠之气骤然爆发了。长久的阴郁骤然间无踪无影了。走过了一座又一座帐篷篝火,走过了一片又一片欢乐流动的人群,扶苏吼唱着或有词或无词地歌,大跳着或生疏或熟悉的舞,痛饮着或见过或没见过的酒。脸红得像燃烧的火焰,汗流得像涔涔地小河,心醉得像草地上一片片酥软的少女;笑着唱着舞着跑着跳着吼着躺着,不知道身在何方。不知道身为何人,不知道是梦是醒,不知道天地之伊于胡底那一日的扶苏,只确切地知道,如此这般的快乐舒坦,如此这般的无忧无虑,在他的生命中是绝无仅有的。朦朦胧胧,扶苏的灵魂从一种深深地根基中飞升起来。一片鸿毛般悠悠然飘将起来,飘向蓝天,飘向大海,飘向无垠的草原深处
蒙恬亲自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