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匆匆回程。走走歇歇,好容易在午后时分看见了那片乡亭庭院。
此时乱云浮游,天光稍见亮色,刷刷大雨也转雨丝蒙蒙。押后的吴广正到大泽里村边,却见一个红衣人头戴竹皮冠,身背黑包袱。赤脚从村中趟水走出,长声吟唱着:“云游九州四海,预卜足下人生”吴广忍不住骂道:“吃撑了你个混子还卜人生,死人能卜活么走开走开”红衣人却站在当道悠然一笑:“死活死活,死本可活,活本可死,非我卜也,足下命也。”吴广心中一动停住了脚步。待最后几个屯卒从身边走过,正色低声道:“先生果能卜命”红衣人道:“占卜者,窥视天机也。能不能,在天意。”吴广道:“好。你且随我到那座祠堂去。哎,我没钱了。”红衣人笑道:“世间行卜,有为钱者,有为人者,有为事者。有为变者。人皆为钱,岂有生生不息之人世你纵有钱,我也没处用去,说它何来也。”吴广知此人不是混世之人,便先行趟着泥水进了祠堂。反身来接时,红衣人也已经趟着泥水到了廊下。
“足下是卜事”
“你如何知道”
“命悬一线,何须道哉”
幽暗的祠堂中一个对答,吴广更觉出此人不同寻常。遂不再说话,只静静看着红衣人铺排物事。红衣人跪坐于香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