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没哭,一路上被骂回家也没哭,这会儿见到亲爹,眼泪却不要钱地往下掉。
待她老实坦白后,许百户皱皱眉头,本就稀疏的眉毛堆成了一搓搓很是有种不符情境的搞笑。
许百户比谁都清楚宜镇积贫积弱少不了过那官衙的一本账。前几年这东宫令下就把为虎作伥搜刮民脂的敲打了个遍。
朝堂上人人自危,倒有点清明的火气,连带着多年申请的建路条陈也被大笔一挥地准了。
可惜这浓墨重彩的一笔挥不到十里就夭折了。
许百户当时皱着眉头转悠着就到隔壁洛谌家,没想到洛谌蹲在家门前,只淡淡应他一声后,一脚深一脚浅地进家门。
现在想来,洛谌身上似乎有种神奇又炫目的美妙,他对事对物总有自己的独特见解。
然而对未来的高度敏感让他总处在忧郁的处境,那种矛盾又无比赤诚的热心肠许百户这半生也就见过这一个,他明明陷在翻不出浪花的荒芜地,眼却是向前看的。
洛谌嘻嘻哈哈,五年前的京城落第黄粱一梦,他却无事人般深深浅浅过来了。
许百户慢慢叹出一气有说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
任谁一副铁皮铜骨,破脸烂眼,摔个几次也就认得什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