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队,你的腿伤。”夏妮此刻的心情,几乎可以用悲痛欲绝来形容,工作三年,她看到过有的队友倒下去,便再也没有站起来,只是封存的个人档案上,印上了刺眼的烈士二字。他也不会不知道,双腿之于刑警,就好比骏马之于骑士,冲在公安战线最前端的,没有腿脚不利索的。
“不要紧的,一条腿罢了,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坏了一条腿,不是还有另一条吗?”梁天拍着自己那条好腿,嘿嘿笑着:“倒霉呐,想我从警半生,大仗小仗打过上百场,老了老了,竟然在阴沟里翻了次船,好在老天爷照顾我,伤的不是脑袋而是腿,叫我还能享几天清福。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躲不过去的祸,那还能叫祸吗?应该叫命才对,人活着,应该认命,你说呢?”
“梁队,你都这样了,咋还能笑得出来?”
“不笑?不笑怎么办,难道痛哭一场吗?告诉你吧,从小到大,你梁叔我就没哭过,书本上说眼泪是咸的,可我总觉得是甜的,可笑吧?”
“是……是挺可笑的,梁队,眼泪确实是咸的,我尝过。”夏妮仰着脸,纤手轻轻抚摸过那条被宣判死刑的伤腿,喃喃道:“队长,你什么时候出院,家里托我给你捎句话,大伙都很想念你。”
“拉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