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春脸色苍白,额角处隐隐有汗珠出现,稍显弯驼的后背微不可查的轻轻颤抖。
他的脚边就是那摊鲜血,他的身边就是陈易。
一刀刀切开皮肉,鲜血喷涌,汇流成溪,在地板上小蛇一般蔓延。
这景象固然可怕,也瘆得人内心发慌,可单单若此,还不至于让李向春发自内心的战栗。再恶心,再瘆人,再血腥,那都是别人的事,刀是砍在关洪腿上,就算砍断了他也不疼不痒,顶多以后几天恶心难受,食欲不振。
可是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事情,却让他到现在仍然后怕不止,未消的余悸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店铺倒了可以换个地方,换个招牌,重新开张,但人的名声一旦坏了,那就不是重新开张的事情了,极有可能是一辈子都烙在身上的印记,就算他远离泉城,换一座陌生的城市,可身份背景迟早也会被人拔出来。
他今年四十八,尽管不到五十,但已知天命。
明白他的未来在哪里,只有泉城,只有博古轩,只有靠着吴胖子和陈易这俩颗大树。
如果换一个陌生的地方,从头开始,等到再起来,这辈子恐怕也就过去了。
陈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穿关洪,逼得他割肉赔罪,不止是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