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沉蜡黄,家境确实像一个铜板儿都恨不得掰开两半使的。
公差暗道一声晦气,今儿真不走运,好不容易睡个午觉,还遇上了个穷小子。
“身份文牒呢?”
“在这儿。”少年忙从怀里掏出张身份文牒来,递来前还用袖子擦了擦。
这言行,这穿戴,这相貌,确实像是穷苦人家出来的。虽没油水可捞,但身份瞧着也没什么可疑。
公差接过身份文牒,目光往上一落,嘴角忽然抽了抽。
暮青怯笑,垂着的眸底隐含慧光。她从小在古水县长大,对衙门的人了若指掌。小衙里办理路引的差事虽是肥差,却不是人人都能胜任的,需得心思缜密眼力毒辣,否则放了官府缉拿的要犯或是奸细出城,一旦追究起来,轻则打板子重则掉脑袋。因此,办理路引的这些公差,看着贪财,实则精明。她一身穷苦人家打扮,若八面玲珑地拿出银钱来孝敬,以求速度出城,反而会引起怀疑。不如装呆卖傻,既能省点银子,又能安全过关,顶多受点闲气罢了。
只是,这人看见身份文牒的表情,似有些耐人寻味……
这身份文牒不是暮青的,是那水匪的。她威胁那人说不将信送到便将身份文牒送交衙门公堂,实是唬他的。那水匪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