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珏轻笑出声。
“霁长意这人,嘴硬的不行,受了伤吧,也不说,吃了苦吧,也忍着,做了好事吧,都憋着,活得一点意思都没有。”衍塘说着,又笑了,“你说他究竟在想什么?”
禾珏没有开口。
“他其实没有必要这样。”衍塘瘪着嘴,嗤了一声,扭过头,“他可以说出来,最起码——可以告诉我。”
“我可以帮他包扎伤口,我可以为他疗伤,我也可以护着他。”衍塘说着,扭过头来,朝着禾珏灿然一笑,“可你说他为什么什么都不和我说呢?”
禾珏唇瓣微微一颤,心头酸涩。
衍塘拿起酒坛,继续倒酒。
“衍塘。”禾珏闭了闭眼,声音压抑,“云山传来消息,霁师弟的尸身……找到了。”
酒坛猛地一晃,差些落在地面。
衍塘的动作就这样僵住,面容平静。
可若是仔细看,便能看出少年的眼睫正在微微颤抖,就连指尖也变得苍白。
半晌,衍塘抬起头,笑容清浅,“是吗?”
禾珏看着他,语气悲伤,“你要去……见见他吗?”
衍塘摇头,“不见。”
“不是活着的他,我都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