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消毒水味弥漫在空气之中,白色的床单铺在每一张床上,医生们冷淡的看透生死的职业表情如同黑夜驱赶不了的空荡一幕幕在他眼前闪现,明知是在梦中,却有无法醒来的无力感袭击着顾成恩。
放在床头的钟还滴滴答答地走着,在寂静的只能听见几声咳嗽声的病房里像是一个巨大的不和谐声音,一步步叩击着人的心,一圈圈的时光消散,带走的病床上躺着的人的生命。
她眉间带着厌倦与疲惫,散落在床上的头发打着细细小小的结,每一个结都参杂着灰白的头发。他现在已经不记得医生将病危通知书给他的时候,他还有没有再听医生讲话,那些言语到底是在岁月里被遗忘,还是他当时自我逃避的幼稚手段,他已经一点也不记得了。
世界上有什么比明知道结果还要拼死去努力,结果却还是徒然来得更肝肠寸断。多少个日日夜夜伏在母亲床头的守卫,多少次东奔西跑地寻找民间药方,不眠不休,到底还是至死方休了。那个时候,病床上的人眼睛里留着泪看着这个她一手带大的男孩子,想着他这些日子为了她连学都没有上,想着他连饭都不曾吃过几口的执着。她咬着牙轻轻握住他的手,带着恳求的神色,努力想像小时候的样子靠着他的肩膀,却在近在咫尺的时候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