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浓扑鼻的气味飘到谢渊的鼻子里,让他有些饿了。
嬴沧用木勺盛了一碗,肉汤油水莹亮,骨白色的汤体被黑色的木碗盛着,一看便是时辰火候极好,香浓起锅的模样。
嬴沧将肉汤置在谢渊的床边,语气依旧淡淡道:“不便吃食,先喝碗汤吧。”
谢渊腹中的饥饿被嬴沧这一句话消磨得所剩无几,一种耻辱的感觉从他羞与人说的地方涌上来,让他几欲撞墙而死。
一时间热气腾腾的帐中就像是被泼了盆凉水,哗得一下就透了心的凉。
嬴沧没有细致到打量谢渊的面容变化,将盛肉汤的碗放下后,他便从锅中捞起一块被煮的软糯的红肉,就着桌上的一副木碟,用他那柄弯刀细细切了起来。
这场景在谢渊的眼中看得多多少少有些滑稽:冰冷无情的嬴沧,明明是个挥刀人,此刻却握着他那柄精致的弯刀,慢条斯理地切着肉。
弯刀长而锋利,散发着热气的肉块被刀刃细细一划,便片片散开,肉片薄而莹亮,泛着层层油光。
待到一块肉切完,嬴沧的手腕一抖,将刀刃上的肉片都置在木碟中,然后伸手拿过一旁的布帛,缓缓地擦起刀来。
这中间,嬴沧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看谢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