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都告诉我我错了?我哪里错了!“
谢渊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终于知道这个症结在哪里了。
亓眉一直接受的都是活下去就是一切的教条。在竞争残酷的荒海中,这种想法没有错。可对于谢渊他们来说,周礼至上,忠义廉耻,样样都排在生死之前。
与认知不同,这就是亓眉痛苦的所在。闯凛冬祭,母兄用教条管束,她差点被废;为夔城机密,她放弃了禾斌,禾斌惨死眼前。
一切因果汇聚成今日。
她把整个心都放在禾斌身上,最终却什么也没有收回来。
此时此刻,她才是最痛苦的一个。
“没什么错,只是立场错了。“纪寒枝咳嗽了一声,嘴角里突然飞出一团血沫,溅在面前的地上隐隐还带着滑腻的碎肉。
亓眉只觉得手上一湿,血腥味儿扑面而来,此刻就连她手中的刀握得也没有这么紧了。
“我或许活不了多久了。”纪寒枝喘了喘粗气,开口继续道:“若您是因禾斌之事心有怨怼,就让我这个将死之人去弥补吧。”
他知道自己身上都是深受折磨的旧伤,遍布全身,多而密集,但是他早就没有时间去修养了。此番他见谢渊,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