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河这才罢了。
他有着武人一贯的毛病——打从心里不把文人放在眼中,可到了斯文人面前气势又不自觉地矮一分,因此显得很是客气。
蓝氏看出来,数落道:“怎么不去陪着客人,我同河哥儿还有勉之和孩子们在一处多自在,你偏来煞风景。”
李文斌失笑,“嫂子你可别当着我们的面教夫,怪叫人不好意思的。”
蓝氏脸一红,瞪他一眼,“我认识你可太晚了,你阿嫂可说你从前都不这样说话,全叫你夫君给教坏了。”
然而李文斌现在脸皮已经练出了火候,这种话等闲羞不到他,反而道:“你也让你夫君多教教你呀,往后才能少吃亏。”
蓝氏见说不过他,忙拉着张河当帮手,三人说着说着就笑作一堆。
何谚完全插不上话,见贺林轩问侄子书院里的事,便凑了一嘴。闻得李信今年十一岁,就在山水书院求学,当即笑道:“如此说来,我也算是你的师兄了。”
又问:“可读到经史了?十一岁当要考童生了,可有准备?”
李信被他问得一懵,转头看了眼贺林轩,见他笑着鼓励自己,只好乖乖作答:“还不曾,只学了东肃地方志。阿父和叔父说再学两年下场考试也可,不着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