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竟是片刻功夫。
被唤作裴九的年轻道士懒洋洋坐起身,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的道袍整齐得很,丝毫没有凌乱。
许是清醒过来了,他的眼神不似刚才无神,却也无甚情绪了:“怎么这么晚?”
稚童笑的见牙不见眼,摘下跟自己差不多高的筐篓,跪坐在他的身前:“少爷想吃湾口的钩吻鱼,我就想着也给你和道长们抓几条。”
说到这里他难为情的抓了抓头“有点难抓。”
钩吻鱼是息水湖与其支流交汇处天然形成的湾口才有,味道独特。但难抓的很。
即便是上好的渔夫蹲一天也不一定能抓到几条,让这样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去抓,真是存心刁难。
“难怪今日晨起不见你。”
他的袖口都挽的极高,但依然浸了水。现下傍晚,有些起风。
“冷不冷?”
摇头:“不冷,都跑出汗来了。”
他抹了一把额头,像是证明给他看。
可裴劫岂是那么好骗的?
想来是湖水溅在脸上没有擦干净。
他猜得也没差,这孩子抓了一天鱼,摸了满脸泥,急匆匆跑来见他刚洗干净。
裴劫先是将他的袖口都放下来,然后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