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
他以前的家,是在商店街角最上层的铁皮顶房,由于是违法加盖出租的,墙上爬满了如墙癌的青苔跟弯曲像小蛇的水迹,楼梯扶手甚至都被雨水渗透的生锈斑驳了,走起路来都有种会吵醒极静尘埃的声响,他每次走上这个楼梯,都觉得自己像是巨人,他得小心翼翼的,否则会惊动起小矮人。
有一晚,有个他妈妈带回家的叔叔给了他钱,出去买吃的。他好不容易吃饱喝足,还买了瓶汽水要给他妈妈,正高高兴兴的走上阶梯时,还没上转角处时,就听到上方传出,有种像是女人诡异的哭喊声...
那声音像是婴孩或是猫,又像是他妈妈撕心裂肺的叫喊声,那声音辽阔的,直通他仰望还望不尽的阶梯,像是一阵又一阵扑面而来的林中虫雨,远看神秘,近看恶心。
他就站在三楼半的阶梯上,不敢再往前走上去,因为他很害怕,像野猫一样在哭喊的是自己的妈妈。因为,野猫总是一年有两个时节最容易发情,她们会前脚就踩在地上反覆的踩着,然后翘高臀部,举高尾巴,并将尾巴偏向一边,使劲的浪言疯语,极尽污秽的投其所好。
他曾透过门缝看过,那个女人也是这样子。
可是,他觉得那女人比猫还肮脏,因为公猫不只有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