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
方逮像是被逗笑的样子,就无奈的转过头,他真的不想对这个陌生人解释,或是跟旁人说太多自己的私事,因为他会觉得这些人很可笑,明明介意,却喜欢装成不介意,明明歧视,却喜欢假装关怀。
他的心,像是很容易对旁人长出防卫用的尖刺。
他不想伤人,而且极度的克制。
或许这就是种矫正不回的自卑厌弃感吧,他会觉得这些人,有目的性关怀就好像是种自以为是的赏赐,是在可怜他,反向的利用他的苦难,来自己建构出新的虚荣。
这些人哪里会知道,他的前半生过的有多辛苦,几乎被这个所谓的犯罪者后代的烙印,日夜反复折磨,几乎快困死在人彘桶里,这些不公平,让他觉得自己的眼睛被挖掉了,看不清前路善恶,热铜注耳,使其失聪,喑药灌喉,使其失声,连手脚都被剁掉了,他举步无门,剃尽眉发,他毫无自尊。
方逮眼里突然极冷严寒,他语气浑厚,像是垂垂老矣的暮鼓晨钟之音,"政刑审查三代,那你跟我结婚生子,你以后的孩子都必须被审查,背景就永远都留有污点,包含你自己都会成了会被审查的一员,因为你丈夫的背景就有问题。你原本清清白白的背景,就会因为跟我结婚,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