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嘉树替她揉着肿胀抽筋的小腿肚,他们一起猜想着孩子的性别和长相。
她猜是男孩子,他猜是女孩子。
周园园靠在枕头上看着他,笑嘻嘻地伸手点一下嘉树的鼻尖,“鼻子要像嘉树,挺挺的。”
嘉树也笑,“眼睛要像园园,亮亮的。”
他们好像小时候拌嘴,你一样我一样地说,从嘴巴耳朵手指一直说到额头眉毛睫毛,最后就连对方的脚趾头,膝盖都拿来说,裹着被子笑成了一团。
她是喜悦期盼的,有时候却又迷茫,总觉得还没完全做好准备。
拖着大肚子从床上下来费了点劲,走到客厅桌边,她倒一杯水坐下来喝,被黄昏的一团暖光包围着,人有些漂浮,好像还沉在刚才的梦里。
她眼睛忽然瞥到搁在置物架上的相架——是他们婚纱照里拍得最好的一张合影,她笑了笑,又起身,心血来潮地去抽屉里拿出一本相册,摊在桌上从头一页页翻起来。
最前面是08年夏天的照片,是在附近古镇的一日游,她跟嘉树,还有嘉树的爸爸和阿姨,有合影也有单人照,翻过这几页就是09年,也是在暑假,距离却一下子拉开了近一万公里,那年她去了伦敦,有在他英国的家里跟他姆妈继父的合影,也有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