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跑前跑后,忙着办各种手续。
他再回来,就陪在她身边,握紧她的手,一边替她擦着汗。
被他这样握着手,她脑子里迷迷糊糊涌现许多零散的记忆,08年夏天第一次去见他爸爸,嘉树就是像这样握着她的手,好像要比她更紧张,09年在伦敦,10年世博会,他都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还有再往前,那些更久更远的记忆,迄今为止三分之二的人生路,都是嘉树握着她的手,护着她,陪着她走过来。
身体深处第一波阵痛袭来,她突然第一次清晰意识到,往后的人生,她和嘉树,还有这个即将出生的,带着她与他各一半血肉的新生命,会是一个无法分割的整体。
那么,下一段人生路,她能不能试着和他一起,去握住那只更小的手?
她也做好准备了。
医生过来检查了一下,说要进产房了。
周园园唤,“嘉树?”
嘉树应,“园园,我在。”
她扯扯他的衣服下摆,附在他耳边轻轻说,“谢谢……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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