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
晏长清从不信所谓鬼神,但是现在,他却无比虔诚地期望诸天神佛保佑那个人。
长夜漫漫,山高路远,只希望他一切安好。
千万,千万不要回来。
晏长清的掌心摊开,借着点点星光,细细打量今日小哨兵送来的锦帛小包。小包捆得很结实,绳结却毫无章法,完全是赫连戎川的风格。里三层外三层打开,里面只有一样东西。
一支银亮的三棱箭头。
晏长清一眼就认出来,这正是那一日栖霞村悬崖边上,他射向赫连戎川的箭头,还带着一点倒钩。
从血肉里硬生生拔/出来,该有多疼呢。
晏长清心中突然涌出一丝愧疚和心疼。
他用手指拈起箭头,细细端详。奇怪,明明是伤害他的箭头,为什么赫连戎川却要把它擦拭地那样干净,那样亮?似乎是被摩挲了无数次,箭头锋利的棱角都变得有点钝了,不再那样剌手,甚至有点,温润。
晏长清的指腹轻轻抚过着箭头,突然觉得箭头的侧面,似乎有一点凹凸不平的刻痕。
对着远处毡帐外的莹莹火光,晏长清看清楚了,那三棱箭头的侧面竟然浅浅地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字。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