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他羞愧,他后悔,他内疚,他恨自己
可他又有什么法子
孝之一字压下来,他能如何
难道去质问亲父,求个结果
又能有何结果
他回盛城随安锦南在任上一年,妻子儿女都不曾携回,他对这个家,分明是防备的。
他日日忙碌在外,轻易不回内园,是避着妹妹的追问,也是避着父亲
他颓然看着丰钰,泣不成声,“你你何故非要问个明白”
何故非要将这血淋淋的不堪现实揭开
他苦苦隐瞒了十余年的真相,为何她非要豁开他的皮肉,鲜血淋漓的将那秘密掏出来
他看向安锦南、崔宁,看向地上瑟缩的赵清水。如果可以,如果他足够狠心足够强大,他会亲手将这些见证了他家中丑事的闲人一一灭口。
可
那是嘉毅侯啊,他能如何
便如十几年前那个令人绝望的午后
他睡在父亲书房屏风后的榻上,被一阵低语声惊醒。
透过屏风缝隙,看见父亲亲手将一封信jiāo给亲信,吩咐“速速送去樊城客家,亲手jiāo到她手上。”
又嘱咐“老妻将死,着她勿再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