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恕修长的背影微微僵硬。
承明殿前开广空明,立在门前,能望见这座森严宫禁冬日中最隆重的风雪,半旧的宫灯被风拂地咯吱轻摇。
有人在天幕叹息,轻而无奈,融化在从天而降的雪里。
皇帝冷峻的眉眼与秦恕如出一辙,可到底还藏着几分细微的内疚,“还不谢恩?”
风雪来的突然,风声呼啸,又密又沉,秦恕快听不见自己的心跳了。
他麻木而迟沉地走向皇帝,对他叩头。
承明殿的温度热的像初春的明媚日光,他的心一点一点软下来,连同眉目也流露出作为人子的温和,“儿臣谢恩。”
皇帝笑了笑,“总算多和朕说句话了。别走,坐下来,父皇还有话问你,宝宁腹中的孩子——”
“都是谣言……”秦恕正要和他解释。
内监总管全祯突然冒着风雪奔了进来,兴冲冲道:“皇上、定王,大喜,定王妃已有一月身孕,方娘子说了,胎像稳固,脉象流利有力,孩子好的很!”
皇帝哈哈大笑,秦恕却彻底懵了。
皇帝忆起少时第一回 做父亲,状况也不比他好上多少,他轻轻拍了两下秦恕的背,眉开眼笑地问:“还傻坐着?都当父亲的人了,不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