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地梳到发尾。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恍如梦呓。
“那一年下着暴雨,你来找我,你问我,知不知道你喜欢我。”
“你问错了。”
“你不该问我知不知道,你该问我相不相信。”
“我卑贱如草,你高高在上,我们两家隔着世仇呢,便是没有小白的死,也注定是没什么好结果的。”
“我修炼的路子有问题,当年心性暴虐,无法自控,如果能重来一次,我应该不会杀付家那么多人。”
“算了,不说了。”
“你好好睡吧,我明日再来看你。”
沈危叹息,俯下身,小心地在女人头发间落下一吻,起身离去。
沈危离开后不久,原本熟睡的女人忽然睁开双眼。
女人抬手摸向刚刚被沈危吻过的地方,手上青筋浮起,猛然发力扯下一撮头发来。
她用力地将那撮头发掷到地上,浑身发抖,咬着手指头流泪道:“沈危,沈危……”
女人口中反复念着男人的名字,浅褐色的瞳眸中不再懵懂,取而代之的是深切而疯狂的恨意。这两个字在她舌尖上缠绵辗转,每个字都带着付家人的鲜血。
小泥巴怪从榻脚上直起身,抱着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