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虞感觉少年在身后躺下,隔着被子拥住她。
她听到少年的呼吸拂在耳畔。
低闷的,压抑的,极尽全力克制的,就像暴雨来临前沉闷的风。
姜虞觉得自己仿佛变成窗下那株被风雨催打的芭蕉树。
她头脑昏昏,掀起眼帘,水润的眸子望着帐顶。
轻薄的绣帐仿佛变成了流动的云霞,她手脚绵软地徜徉在云端之中,随风而动。
那风凶狠时,幔帐如水波翻搅;那风轻柔之时,幔帐如涟漪轻泛。
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初时还只是细雨霏霏,后来渐渐变成磅礴大雨,乒乒乓乓地敲打瓦檐。
这雨声宛如伶人伴舞的鼓点,而床榻四角垂落的幔帐则成了伶人的舞裙。
舞裙颤动,飞旋,舞跃。
忽然,姜虞听到耳畔传来一声闷哼,少年遽然垂首,轻轻用牙齿咬住她的后颈。
她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一只被野兽叼住脖颈的猎物,一种近乎于死亡的战栗如潮水般席卷了她。
窗外风吹雨斜,天色昏瞑。
不知过了多久……
少年松开牙齿,靠在她肩头,自责而羞愧地说道:“我把……被子弄脏了。”
姜虞耳朵红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