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呀, 算了算了, 老二, 迟迟脸盲你又不是又不知道。”
“别吓着孩子。”
“对对对,迟迟啊,赶紧回屋写作业去吧。”
众亲戚们纷纷表示大度。
谭迟闷着头冲进了里屋,关上了房门。
门缝里断断续续钻进来声音。
“天底下真有脸盲这种病吗?”
“反正我是从来没听说过。”
“我寻摸着吧, 根本就是这孩子没家教。”
“谁说不是呢, 都是嫡亲嫡亲的亲戚, 见了面也不叫人,也不打招呼,这孩子,真是被惯坏了。”
“一点规矩都不懂。”
“我刚开始还以为这孩子要么是哑巴要么是瞎了呢。”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谭迟站了好一会儿,才放下书包,坐在书桌前,从抽屉里抽出了笔记本。
本子已经被翻得破破破烂烂的,封皮写着“亲戚”两个大字,第一页画着一棵庞大的家谱树状图,标注了每个亲戚的名称和关系。
谭迟的家族在这个城市已经繁衍生息了三代,七大姑八大姨六大叔九大爷加起来有五十来号人——今天,聚集在这院子里的,就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