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父亲用来参加威尼斯电影节的照片,如今,却变成了他的遗照。
寒风顺着灵棚的缝隙钻了进来,吹得花圈上的白花瑟瑟发抖。
很多人来了、又走了,留下深深的惋惜和叹息。
“言棋不是刚得了威尼斯电影节最佳画面奖吗?怎么突然就——”
“叫好不叫座,国内甚至都没上映,为了这电影,他欠了一屁股的债,气得他老婆五年前就跑了。”
“压力太大了,抑郁了,一下没想通,就过去了——”
“听说是他儿子发现的尸体,割腕,血喷了一卫生间——”
“这孩子吓坏了吧。”
“失语了,据说——没法治。”
“唉,可惜了,多有才的导演啊。”
言泊宁默默折好一张黄纸,扔进火盆。
火苗舔过黄纸,倏一下燃高了,倒映在他的眼中,灼亮又冰凉。
又一个人走了进来,行了礼,却没有走。
他在言泊宁身边坐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瓶小酒,扭开,洒在了地上。
言泊宁转过头,看到了他的脸。
黝黑,消瘦,下巴上挂着稀稀拉拉的胡子茬,眉宇间透出一股英气。
“老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