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站在院子里,头顶悬挂着明亮的白灯笼,路两旁平铺尚未清扫的白雪,她穿着白斗篷,头攒着一朵白花,小脸白刺刺没有半点血色,像做了错事被大人抓住而惊惧不安的孩子。
如果没有先前在牢房里说的那些话,宋元也会这样认为。
但是一个能杀了宗周左膀右臂的孩子,会被一两句话一声呵斥吓到?
敢杀人,这世还有什么事她不敢做?
“我去赏雪了。”薛青道。
谎话连篇,宋元冷笑:“大半夜的赏什么雪?”
薛青道:“其实我一直都是喜欢晚赏雪的,以前也都这样,他们都知道的。”
一直,以前,他们都知道,这是在说他不了解她,跟她是陌生人的意思吗?宋元冷冷道:“你不用跟我说以前,现在你是在家里。”
薛青哦了声,道:“那我以后不赏了。”
看,多乖巧,听话,但现在要说的是赏雪的事吗?她根本故意胡扯。
宋元冷冷道:“不用扯开话题,你知道我问的什么,今晚我遇刺的时候,你在哪里?”
薛青神情惊讶:“你,又遇刺了?”
什么叫又!是说他遇刺是很正常的事吗?
“不要跟我装疯卖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