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刚喝了口汤,透过窗户瞥见白天遇见的老头。
那老头走得很慢,身形有些佝偻,似乎和街巷里其他捡破烂的没什么区别。陆文咬着花卷偷窥,待对方渐近,他看见老头手里还拎着个小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个馒头。
晚餐?
干吃啊?
能吃饱吗?
陆文一瞬间想了点事不关己的,收回目光,看不见了老头在夜幕里拖长的影子,但编织袋划过地面的摩擦声还能听见。
他搁下筷子,喝完剩下的半瓶矿泉水,拿着空瓶下了车。老头恰好经过车身,隔着两三步停下来看着他。
陆文操着悠闲的语调,主动问:“大爷,你也刚下班啊,还收塑料瓶吗?”
老头貌似不爱说话,径直上前解开了编织袋。陆文把瓶子扔进去,忽视掉显眼的大馒头,又问:“大爷,吃了吗?”
老头蹦出一个字:“没。”
陆文也不藏掖:“我正吃消夜呢,匀你俩菜?”
老头的双眼隐在镜片后,分辨不出眼神,但措辞表明他并不受用:“你当我要饭的?”
陆文没那个意思,不过非亲非故的帮助必然是出于同情。他不确定对方是否乐意接受,也不愿意好心却伤人自尊。